!”
李岫终于爆发出了惊人的力气,挣开身后的人,扑上前,一把将那老吏推开,用身体保护着棺材。
然而,当他目光落在他阿爷身上,胃里当即又是一阵欢腾,这次却无物可吐,只有酸水搅得他的胃一阵抽搐,让他痛不欲生。
“滚开!有你收尸的时候!”
有人一把提起李岫,“啪”地给了他一巴掌,将他推倒在地。
那老吏捧着夜明珠起来,将夜明珠收入匣子,又拾了象笏,道:“来两个人,剥朝服吧。”
李岫已无力反抗,躺在那口吐着白沫,喃喃道:“不要……不要……”
忽然,地穴外有人大喝了一句。
“谁?!”
陈希烈似有预感,转过了身,眯眼看向那个泛着亮光的入口。
过了一会,一道身影出现在亮光之中,走了下来。
“薛郎?你还是来了啊,可你还能翻案不成?”
薛白摇了摇头,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确是翻不了案了。”
陈希烈微微一笑,唏嘘道:“薛郎与老夫所见略同啊,李林甫咎由自取。此案,谁也插不了手了吧?”
薛白上前两步,凑近了些,低声道:“撤回追赠便是了,冠服便不剥了吧?我带了一套,左相可拿去交差,想必不会有人细查。”
“这又是何必呢?”
“人死为大,给他留些体面。”
陈希烈摇了摇头,道:“老夫是问,薛郎又何必给他留这些体面?”
“前些时日,我打了杨齐宣,他至今不敢来上衙。”薛白道,“起因是,杨齐宣敢与我争女人。”
“你忘了李林甫在世时是如何对你的?”
“可我也记得十七娘是如何待我的。”
陈希烈抚须不已,眼神闪烁,犹豫着。
薛白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