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张了张嘴,有些感叹。
因李白这首诗是不算出名的,但就是这样一首信手拈来的诗,已不同于“千里共婵娟”跨越空间,李白的想象则是跨越了时间,他是古今共看月。
而且,在场的还真是古人、今人。
薛白再次甩了甩头。
他觉得自己醉了,眼前的一切都是梦。梦醒时,他与李白都会在时间的长河里消逝。唯有诗,能流传下来。
眼前万事皆空,唯有诗,流传一千年,再流传一千年。
“叮。”
一声轻响,李白才没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举杯碰了碰薛白的杯子,吟了最后一句。
“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哈哈哈。”
“轮到我了。”
薛白开口想要吟诗,一下子却没能吟出能接住李白意境的诗,遂道:“方才说飞流直下三千尺,写庐山对吧,我接一首。”
李白端起他的杯子递上前,笑吟吟道:“那我是两首。”
“好,两首。”
薛白还真就饮了一杯,道:“庐山是吧?我来。”
他笑了两声,有了一首诗。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吟罢,薛白指了指李白,摇手道:“不识庐山真面目,你,不识。”
“好诗,当浮一大白!”
李白听了这诗,直接拿起案上的笔,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地写在了墙上,然后转身与薛白道:“我吟了两首,你还差一首。”
“我饮了一杯。”
“看我。”李白仰头将一壶酒直接饮尽,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来,丢给刁丙,道:“再上酒,快哉!快哉!”
薛白见他耍赖,遂也不管不顾,想到什么就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