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薛白回过神来,道:“我也姓李,单名一个‘倩’字,还未有字号。兄弟中排行第三,先生唤我‘三郎’即可。”
说话间,他看了刁丙一眼,刁丙愣了一下,挠着头,点了点头,以示明白不能乱说。
“三郎是个妙人。”李白兴致很高,道:“我已许久未与人这般无拘无束地谈天说地了,你我当是忘年交,来,再饮一杯。”
“我酒量浅,只能陪先生饮……三杯吧。”
薛白本来想拒绝,到后来却难得破了例,他在花萼楼都不曾多饮,为了眼前这位诗仙李太白,可是表态愿足足多饮两杯。
李白才不管这些,喝得不过瘾,便道:“难得遇到知己,岂可不尽兴?这样,我写一首诗,你饮一杯酒,如何?”
薛白饮了三杯之后已有些醉了,狂意上来,道:“先生写一首,我写一首,谁写不出了,谁便饮一杯。”
“好!”
李白大喜,先饮了一杯,开口便吟了起来。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诗声清朗,薛白揉了揉眼,觉得眼前的一切是那般不真切,诗仙与自己比诗。
他不知自己有何才华,敢与诗仙比诗?但就是,有种不虚此行之感。
李白兴致很高,还把之前与薛白谈论时说的“月亮是神仙的镜子”的想象放进了诗里,吟道:“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
又想到他与薛白都是神仙转世,在天上时一定与嫦娥交好,如今他们不在了,嫦娥想必也寂寞,于是又吟道:“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
之后两句,更是教薛白听得愣了神。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