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握一镇兵权”与“义弟拥有世人寄托”这两者之间做选择,李亨想把命运握在自己手里。
可以理解,一则,这个义兄既然敢逼迫义弟自罪,就不可信。二则,有了世人的寄托,往后自然会有别的节度使投到东宫门下。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王忠嗣叉手作揖,深深行了一礼。
“如此,盼一切如殿下所愿,待我解除四镇兵权之后,圣人也能放下对殿下的猜忌。”
“义兄……”
李亨还想安慰,王忠嗣已经转身走了。
他想追上去,但想到义兄最后那一句话,却犹豫了一下,终于停下了脚步。
听得出来,王忠嗣已是心灰意冷,不想再争取河东节度使了……如此,这些东宫重臣不想着推他这个太子出来顶罪,也就以罢了四镇节度使告终。
从此,东宫一败涂地,唯留太子的一点点声望。
这也是没办法的,一年一年地挣扎了,终究只能如此大败蛰伏,卧薪尝胆,以待将来。
“义兄,我无能,保不住你……”
思及这相识以来的三十余年岁月,李亨亦觉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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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嗣牵马出了东宫,抬头看着漫天的小雪,一瞬间反而觉得轻松下来。
一切都结束了,压在心里的一颗巨石也卸了,他往后将不再管大唐边陲的战事、将士们的前途,也不必再忧虑大唐的将来。
从此,只管自己活得舒坦便好……这是自他九岁时阿爷战死至今从未有过的念头,很是开怀。
下一刻,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无所适从。
此时已近傍晚,远处传来了暮鼓声,东面的长街上涌过从兴庆宫出来的人群,很是热闹。
“将军!”
忽有人大喊了一声,王忠嗣转头看去,只见是自己麾下的一名部将田神功。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