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以来,宰相从不久任,这是一个明君首先该明白的道理!可你看,索斗鸡任相十余年了啊,一个权相,连边镇都想掌握,而一个太子,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只剩下最后这一点点,最后这一点天下人的寄托了,你们还要扼杀掉?我剩什么?你告诉我。”
王忠嗣红了眼眶,惭愧地低下头,道:“殿下若肯信我,我绝不让哥奴羞辱殿下分毫。”
“我当然信义兄。”
“那为何殿下不敢罪李静忠,而保我一镇节度使之职?”
“你……”李亨大怒,叱道:“因为你被那些奸人骗了,他们根本不会信守承诺,只会害死你我!”
“殿下也许有所误会呢?”王忠嗣道:“杨銛并无废储之意;元载虽钻营,毕竟是我女婿,岂愿害王家?至于薛白……”
“那是薛平昭,是薛锈之子,他的险恶目的就是……”
“若是薛锈之子,更不会让哥奴、杂胡得逞,不是吗?殿下啊,我虽不聪明,至少看得明白一点。保不保我,对薛白区别不大,他得圣眷,连哥奴也不想得罪他,他大可以与杂胡结为舅甥,嬉笑打闹,却何必蹚这趟浑水?”
“那你说他何必?!”
“他出于公心,想阻止杂胡兼职三镇……”
“哈?”李亨只觉可笑,回过身,指了指王忠嗣的鼻子,讥道:“你说薛白有公心?你是我的义兄,我说他私通了我的妻子,你去查过没有?!”
“殿下,我只论边镇之事,如此简单的利弊我难道看不出吗?”
“够了!说到底,你无非是为了一镇军权,宁可置我于死地,不是吗?!”
“我……”
王忠嗣想再开口说些什么,末了,黯然无言。
说什么呢?
归根结底,原来是李亨已经不相信他了。
若一定要在“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