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虞延的声音才响起,“先帝身边确有个左手尾指断了半截的侍卫。”
屋里再次静默。
“若不是先帝指派……”
赵高没往下说,但其中的意思,两人都明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有人在暗处图谋大虞。
“皇上,林家手里的遗诏,可毁了?”赵高望向床榻。
“温玿被人勒死在帐中,消息传回丰城那日,林司徒把遗诏带进了宫,朕烧了。”
屋里又一次静默。
那年,女帝十四,烧了遗诏,意味着她再无恢复女儿身的可能,这一生,都将被困在那个高位上。
见虞延没了动静,赵高闭上眼。
睡了不知道多久,赵高唤了声虞延,提了个醒,赵高起身去探她的额头,先前还是微热,这会已经滚烫了。
打来水,赵高给她擦脸。
这地方没酒精,赵高也只能用冷水进行物理降温。
天还没亮,但翎卫是轮班值守的,不担心找不到人。
赵高刚出殿,就瞅见来回巡视的周武,把人招呼过来,赵高让他去煎药,旁的翎卫到底不如周武让人放心。
将布巾换下来,赵高取来水给虞延润唇。
看着虞延的脸,赵高有些晃神。
现在是有自己照料,往常呢?
习武之人,身上免不了磕磕碰碰,受伤也是常事,作为帝王,她不能诉苦,甚至不能展现出柔弱,除了衣食优越,其他方面,她好像跟自己差不多,甚至更难。
至少他没有这么大的担子。
握住虞延的手,赵高嘴唇微动,“说好了,不疑不弃,只要你不扒我裤子,我会在宫里终老。”
听到敲门声,赵高放开了虞延的手。
“皇上情况如何了?”周武压声问。
“有些发烧,这太医也提过,只能是好生照料。”
接过药,赵高让周武去眯会,皇帝倒了,这侍卫可不放假,事多着呢,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