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濂的弟子都在格物学院,你还给我谈抵触?抵触就能不去了吗?我告诉你,这世道就这样,你该做,就得做,不是看你心情好不好,看你顺不顺心意!”
孔讷眼见父亲生气了,赶忙答应:“儿子去格物学院,父亲莫要恼怒。”
孔希学躺了下来,老脸悲愁,看着孔讷道:“你记住了,衍圣公府之所以还在,是因为定远侯为我们说了话,讲了情。日后无论你是什么身份,遇到定远侯,放尊重点,他的话,不要反驳,他的事,不要反对!”
直至这一刻!
直至知道命不久矣,自己才算是活通透了。
可怜。
可笑。
人为何到了尽头,才明白过来?
难道就不能提前十年、八年的,让人活一个舒坦吗?
晚了。
等明白过来,看穿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孔希学叹了口气,结束了对话。
至于自己还能活多久的事,还是不要告诉他的好,免得出不了门,免得他日还记恨朝廷。
这事说起来,也是自己的错。
一个大户,关心分封,甚至不惜拿出钱来,催促自己去上书,让朝廷赶紧分封诸王,这本身就透着一股子阴谋的味道,只可惜自己没多想,只觉得没关系,一封合理奏折的事,顺带赚钱修房子……
现在看来,不正当收入,都是带着祸根的。
皇室没将此事公开,已经是看在孔子的面子上了,太子给自己三个月到半年处理后事,也已经算是恩厚了。
骑墙了一辈子,该坚定地赴死了。
朱标并没有在衍圣公府停留多久,而是去了任城。
在迎接朱标的人群里,任城知府并不起眼,从济南城赶过来的布政使吴印、参政方克勤等人也不起眼,最起眼的莫过于卫国公邓俞。
邓愈在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