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希学看着自己的儿子,想起朱标的话。
三年后的秋冬,孔讷袭衍圣公。
现在是洪武十四年三月中旬,春天还没过完,距离秋冬,短则三个多月,长则半年余。
这也就是说,自己的命只有三到六个月了。
因为自己死后,孔讷需要服丧三年,三年之后,他才好袭衍圣公啊。
呵,呵呵——
孔希学凄然一笑,抓着孔讷的手,言道:“太子只是训诫一番,为父只是后悔,后悔不察,卷入到了白莲教的案件中。训诫之后,这事也算过去了,只是孩子,你去金陵吧。”
“父亲。”
孔讷喊了声。
孔希学摇了摇头:“你以衍圣公长子的身份,去格物学院进修,权当是咱们给朝廷——分忧了。”
朝廷要改科举之策,将杂学纳入科举考题之内,这事必然遭到天下众多读书人的反对,可再多反对,也只能是风,下不来雨。
读书人能做什么?
最多不配合,不参加科举,不入仕,无声抗议。
可这对朝廷有损失吗?
没任何损失,反而会让现在已是人才济济的格物学院出尽风头,日后朝廷缺官吏了,可以直接从格物学院里抽调。
说到底,这件事朝廷肯定会办成,只不过现在有风波罢了。
衍圣公府需要赎罪,送一个人过去,以鲜明的态度支持朝廷,这就是衍圣公府的救赎之道。
孔讷婉拒:“格物学院虽好,可那里毕竟不是正道,我对它有抵触。”
“你靠近一点。”
孔希学对孔讷说道。
孔讷凑上前。
孔希学抬起手,重重地打了过去。
啪!
孔讷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
孔希学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