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之后,亲自端到了胡惟庸的桌案上:“胡相,这暑气尚未完全褪去,喝冷茶对身体总归不好。”
胡惟庸深深看了一眼冯冕,接过茶碗:“听说诚意伯已经动身,要来金陵请罪了。冯参政,你认为皇帝会宽恕他吗?”
冯冕收起冷茶碗,谦卑地说:“皇帝已下旨,夺了诚意伯的俸禄,已然等同于夺了其爵位。由此可见,谈洋王气一事触怒了皇帝,即使是诚意伯来金陵陈情,也难脱罪。只是……”
“只是什么?”
胡惟庸脸色一沉。
冯冕连忙说:“只是诚意伯功高,在朝堂中关系众多,又跟随皇帝多年,念及旧情,可能会网开一面。”
“是吗?”
胡惟庸微微皱眉。
冯冕谨慎地说了句:“胡相,皇帝出淮右啊……”
胡惟庸凝眸盯着冯冕。
此人所言有道理啊,皇帝出身在淮右,就老朱家,连一块地都不姓朱,更谈不上有什么王气、龙脉,他却能成为大明开国皇帝,九五之尊,在他心里,当真相信王气吗?
用谈洋王气一事攻击刘伯温,皇帝动怒,可也只是夺其俸禄,这相当于给个警告,远达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如此想来,皇帝只是借势运作,并没有除掉刘伯温的心思。
一旦刘伯温入京,他未必不能全身而退。
“胡相,淮安府有急报!”
御史中丞陈宁拿着文书,脚步匆匆,刚到殿内就开始喊。
“何事?”
胡惟庸威严地问。
陈宁递上文书,擦了擦额头的汗,咒诅了下燥热的天气,然后说:“盐徒谋逆,对淮安知府衙门、漕运公署动了手!扬言若不释放盐徒首领张三秀,就要暴乱运河,切断南北漕运!”
胡惟庸看过文书,原本威严的嘴角透着笑:“盐徒,呵呵,这群小贼也敢威胁朝廷漕运,当真是不知死活!就是借他们一百个胆,可敢对漕运船只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