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始终不见那人出来。
谢敏中便有些急躁起来:“不会是来京办事,已经返程了吧?”他这话说了几次,周封一直劝他别急、再等等。
到了第四天上,忽然谢敏中拉扯周封袖子,将一个三十岁左右,穿镶毛边褐氅的人指给他看:“是这个人没错,他鬓角下两绺须发很特别,我记得!”
周封注意看,见他与一个牵着马的仆人装束者正低声交谈。“你两个去跟上那牵马的,看他去哪里,你跟上这个着褐之人,弄清楚他姓名、来历。”
周封招来几名家丁吩咐,然后对谢敏中拱手道:“九郎辛苦,且请回府歇息,人既找到,后面交给我好啦!”
谢敏中早已不耐烦,见他这样说心里放下块石头,便拱手说声拜托,然后转身下楼,不料转眼的功夫又退了回来。“怎么回事?”周封惊讶地问他。
“那人朝这家酒楼来了!”谢敏中紧张地回答。原来他还未出门就见那人正往这边走,因怕被对方认出,所以赶紧返身回到店里。
周封惊讶地看他一眼,立即跑到阑干那里低头一瞧,只见到个背影进了店。“来不及了,九郎请背对门坐。”
周封虚掩上隔扇门,将手足无措的谢敏中按在椅子里,耳里听着那人上楼的脚步,口内“咿呀”一声,捏着嗓儿唱: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就见门缝中人影一闪,步履蠹蠹地往里面雅间去了。接着,便听到远远地有人相互寒暄的声音。
周封轻轻开门,探头看看,招手让谢敏中趁机赶紧离开。正巧那个出去查问此人的家丁回来了,周封让他进屋,听他说道:
“查问清楚了,那人叫松德,拜在王府里已经六年,如今有了个都知的职务,迎来送往,相当于黄门侍郎那种角色。”
“好!你坐在屋中充作有人,我出去转转便回。店小二若问话,就说作诗呢不便打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