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狂风骤雨一样,冷冽得让他害怕。
怕得他不敢抬头。
怕得他又忍不住抬起头、迅速偷看主子的神色。
好不容易挨到说完,成喜缩了缩脖子:「主、主子,您看这事……」
金贵人转头看了他一眼,拿起酒盏抿了一口。
「你慌什么?」他问成喜,「口出狂言的是李浚,自以为是的也是李浚。」
成喜闻声抬头,揣度着主子的心思,硬挤出一个笑容来:「您说,辅国公去永济宫,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还能说什么?」金贵人淡淡地。
他对徐简去永济宫,本就不意外。
或者说,这就是在他预计中的事情。
这是一场祸水东引。
冯尝「供」出了童公公。
虽然成喜查来查去也不知道冯尝那混账东西是从哪儿得知了童公公这么一号人,更清楚审冯尝再多、他也交代不出关于童公公的子丑寅卯来,可曹公公那人在宫城里做事多年,谁知道会不会冷不丁翻出来些什么。
因此,他得给曹公公找点事儿。
把曹公公他们的视线从童公公这里转开,让那曹太监没空再盯着童公公。
而被抛出去的饵料就是永济宫。
让人几次催促汪狗子,就是要把整个消息链曝露出来给曹公公抓。
毕竟那条线索,再怎么挖,也只能挖到永济宫去。
让圣上与李浚斗去吧!
至于李浚,多活了这么些年,也够本了。
弄死之后,他也能以此做文章,再次把矛头对准圣上。
只是没想到,李浚那个疯子,以身作饵,死到临头还想咬他一口。
「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把圣上拉下来?」
「等价交换?」
「我若做不到,他就报个旧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