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象依旧鲜艳、毫无褪色地印刻在记忆之中。
只不过,那些都是他自己要消化的情绪,不适合在晚辈跟前展现。
单单只有云嫣也就罢了,他们父女说一说贴心话,偏还有女婿在旁,林玙舍不下那脸。
清了清嗓子,他干脆说起正事来:「今日早朝状况,你听说了吗?」
「殿下到礼部后与我说了,」徐简答道,「刚过来的路上,我也与郡主说了。」
「他这番应对很不错,」林玙实事求是,「比先前被朝臣们问及耿保元时的应对好太多了。」
徐简呵的笑了声:「汪狗子教的。」
「永济宫来的那个?」林玙微微抬眉,也笑了,「倒是个人才。」
是夸赞,也是讽刺。
徐简又道:「我从礼部抄了当年祈福随行的名册给了曹公公,现在要看他那儿何时会有新线索。」
「不一定好找,」林玙听徐简说了其中难处与思考,颇为认同,「只猴脸这么一个特点……倒也好过没有任何特点。」
林云嫣正听着,不由失笑。
笑声轻轻又短促,却划开了书房里沉闷的气氛,让边上的翁婿两人亦放松了些。
林玙笑了会儿,才又道:「你这番推断迟早得告诉圣上,他知道后会是个什么心情,其实也都能体会。」
愧疚是免不了的。
而这份愧疚落到李邵身上……
「福之祸所依、祸之福所伏,」林云嫣开解道,「我昨夜与殿下说话,看得出来他很绷着,想来废太子还是对他有些影响。他没有先前那么无所畏惧地张扬了。」
李邵那人说聪慧、不见得多么聪慧,但要说蠢笨、他肯定不笨。
起码在察觉危机这一点上,他的直觉很是敏锐。
他这几个月收敛了性子,是他改邪归正了吗?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