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衙门比耗子都能挖东西,给他气的啊……老哥们别笑我了,快跟我说说太子到底什么样的,我都没见过太子。我听说围场那天,老哥们都去了吧?”
“太子有什么好见的!那天冷成那样,我们找到天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那熊瞎子宰了,殿下嘛,厥过去了。”
“殿下先被安逸伯背回去了,我们却还留在林子里。冻得厉害,好几个兄弟的手指都冻白了,辅国公也是,手指发白,就坐在那儿拿雪搓。”
“不搓红搓热乎了,这手就废了!辅国公还宽慰我们说没什么,搓回来就好了,以前在裕门关时冬天也这样。”
“辅国公当真厉害?”
“能砍了熊瞎子一条胳膊的,你说厉害不厉害?要不是太子害的,人家现在还在裕门关打西凉呢,何至于成了个瘸腿的。”
“唉?你既是守备衙门的,那晚上在陈米胡同你没见着太子?”
“没呢,他被顺天府的人裹起来送上马车了,我隔得远没看清。”
“那你看清什么了?”
“那一屋子白花花没穿衣裳的舞姬……”
“太子真是!”
这桌为了太子的出格叹气,角落里,顾恒捏着酒盏,眼神明亮。
是啊!
除了朝臣与百姓,还有另一种人的声音是不能忽视的。
就是这些小吏、侍卫,每个衙门都有,人数并一块也不少,他们是站不上金銮殿,他们却离朝堂更近,他们当中有许多人是被太子实实在在“坑”过的。
顾恒一口饮了酒,白天怎么就忘了这一茬呢!
天更黑了,狂风吹来了雪花。
之前太子说闷,汪狗子开了半扇窗,见雪飘进来,便又关上。
李邵躺在榻子上,神色恹恹。
听见动静,他道:“烦得很!”
太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