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裴淼心深吸了一口气后闭上眼睛,浑身却开始颤抖不停。
她说:“好了,你出去吧!我现在就请你出去,你走吧!”
他高大挺拔的身形僵直在门口,等到她终于悲恸得睁开眼睛冲他大喊的时候,他才被焦急扑来的裴母赶到了病房的门外。
出了来,冰凉冷清的走廊上,只得聂皖瑜一个人。
她听到那门的动静,早便按捺不住的三两步并上前来,见他脸色苍白,慌忙一把将他挽住了,“耀阳……”
他像是一只受了重伤的困兽,在她伸手向他的当口,彷如见鬼一般地迅速向一旁闪开。
他的身形不稳,好像前一刻还在那病房里伪装的坚强和淡定这一刻都悉数崩溃——他头晕脑胀,他甚至看不清前路,他只能浑身虚软地扶着沿侧的墙壁前行,好像不快些从这里出去,他便会窒息在当场。
聂皖瑜担心害怕得不行,又唤了他一声“耀阳”,还是快步上前伸手拉扶了他一把。
“不要碰我!”
他大喝一声回转过头,双眸里朦胧的水雾甚至都让他看不清楚她此刻的表情。
聂皖瑜被这一吓,早便哭了鼻子,可还是顽强地伸手来拉他,“我知道你伤心难过,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却要故作坚强,我知道,我全部都知道的,不管你在外面装得有多无坚不摧,可是你也会难过也会害怕也会崩溃,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别人不懂你的可我全部都懂,你不要一个人好不好,让我同你在一起!”
他却像是听不懂她说话的内容,一个转身,匆忙扶着墙壁消失在这暗的夜里。
……
几乎是到曲臣羽出殡的当天,曲婉婉才在灵堂外面的空草地上见到一身纯白的裴淼心。
那日里正好下起初雪,a市这座百年难得下一场大雪的海滨城市,却在今年,第一次迎来了一场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