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条命在,留在这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沈存希唇边掠过一抹噬血的冷笑,转身大步离开。
那人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刚才上面已经下了命令给他,让他全力配合,他走进去,一个小时,动用私刑逼问,中年女人终于想起,福利院的名字里有个意字,其他的打死也想不起来。
沈存希坐在外面的长廊上抽烟,锃亮的黑色皮鞋周围扔满了烟蒂,一盒烟抽完,那人过来回话,“沈总,犯人已经招了,她只记得福利院的名字里有一个意字,别的都不记得了。”
比起之前无头苍蝇的乱找,现在知道福利院在桐城去Z市的铁路线上,还知道福利院里有个意字,情况已经好太多,沈存希站起来,离开前,他说:“让她把牢底坐穿!”
沈存希开车驶离警局,他拨通一个电话号码,“朱卫,马上回公司一趟。”
……
景福镇黄田村,董氏的坟前,宋依诺将一束黄菊放在坟上,然后在墓碑前摆上水果与糖果。连默帮她点燃了香蜡,宋依诺接过去,插在软土上。
她看着墓碑,外婆去世时,她还太小,不懂死亡意味着什么,每天过得没心没肺的。她点燃了纸,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只在心里默默的问了一句,外婆,我到底是谁?
宋依诺在墓前坐了很久,直到夜幕降临,她才起身。乡下不像城里,即便天黑了,到处都灯火通明。乡下天黑了,就是真的黑了,伸手不见五指。
她拄着拐杖,连默伸手欲扶她,她摇了摇头,说:“我自己能走。”
那样坚定的眼神,那样倔强的神情,是不假他之手的独立,连默收回手,随意的搁在裤袋里,手已经紧握成拳。
宋依诺走了一段路,她回过头去,看着蜡已经烧到尽头,倏忽一下,熄灭了,冒起袅袅青烟。她心里一阵惆怅,转身离开。
董老太太的坟就在屋子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