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喜的家座落在广阳门内大街的一条胡同里,与那些达官贵人门阀世家相比。嵇喜的家显然要小一些,里外只有一进,虽然不是草屋庵棚,但也只是土坯青瓦,委实简陋。
嵇喜的父亲名昭,字子远,官至督军粮治书侍御史,不过在嵇喜年幼之时,父亲就已经去世了,嵇喜嵇康在母亲的抚养下长大。家境贫寒。虽然嵇喜嵇康极有才华,但仅仅依靠微薄的俸禄日子过得依然很拮据,尤其是三年前嵇康因为吕安之事被平时就有仇怨的钟会进谗言陷害为司马昭诛杀之后,嵇家似乎更为落魄。
以致于刘胤跟随陈寂到了嵇喜家门外的时候,不禁是心生疑惑,以为陈寂走错了门。
“嵇喜家境清贫,而为人正直,对贪渎之事深恶痛绝,故而到现在也没有一个象样的居所。”陈寂向刘胤解释道。
刘胤默然了,与嵇康的旷达狂放拒不入仕相比。嵇喜似乎世俗了一些,对功名也是相当地热衷,以致招来吕安的嘲弄,阮籍的白眼。但和贾充这类投机钻营不知廉耻的政客相比,还是显得清高了许多。
陈寂上去轻叩柴扉,一门人上前道:“何人敲门?”
“嵇司马在家吗?”
“我家老爷在的,阁下何人?”
“烦请通传一声,就说中书侍郎主记方石请见。”
门人应了一声,不多时。就听得门后响起一阵脚步声,旋即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之声,嵇喜开门而出,含笑作揖道:“原来是方主记,贵客盈门,有失远迎,失礼失礼。这位是?”
刘胤拱手笑道:“嵇司马真是贵人多忘事,昨天我们在何府宴上,还曾见过一面。”
嵇喜恍然大悟,以手抚额地道:“惭愧惭愧,恕嵇某眼拙,昨日确实在何府见过,只是不知先生高姓,如何称呼?”
昨日嵇喜是陪同司马攸前往何府的,参加宴会的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官二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