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尊谬赞了。这宅子虽然还算精致,可是却住不下太多人啊。老朽家中有几百口人,都住这里也太挤了些,这便搬了出去造了新宅。”
王守仁听到这里,险些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这五进的宅子还小?
难不成徐昙还想住王府皇宫?
但他压下心中的不快,和声道:“果然是豪族世家啊,本县算是见识了。”
若论家族的悠久,琅琊王氏是不输给华亭徐家的。可是因为经营的关系,王家这一百年来在生意场上远不如徐家发展的好。加之琅琊王氏内部各房争斗激烈,内耗严重,这便衰败了下来。
可徐家却一直是长房操持家务,百年来日渐鼎盛。
一相比较,却是让人唏嘘感慨。
“县尊,有一事老朽不知当讲不当讲。”
既然王守仁已经来了,徐昙自然是想借着机会探一探他的口风。
“徐员外但说无妨。”
“不知这新政能推行多久?”
能够开办织造厂,对于徐家来说当然是一件好事情。但如果朝廷朝令夕改,新政没有推行多久就遭到废除,那对于徐家来说可是毁灭性的打击。
一来几百一千架织机不是小数目,光是购置就需要花费大笔银钱,这一块等于就是烂在手里了。
二来这会暴露徐家的野心。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点在商界尤其适用。如果徐家能够从办厂中获利良多,那么受到些委屈也就罢了。
若是到头来只是一场空,那徐家可就太亏了。
王守仁呷了一口茶道:“这便不是本县所知道的了。不过本县觉得,朝廷既然推行新政就不可能朝令夕改。有小阁老在朝中,这新政便能继续推行。”
虽然并没有给徐昙作保,但王守仁的话还是让徐昙吃下了一颗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