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给了自家的傻儿子——虽说可能是曹彰喝多了,酒后失言——联想到儿子多次参与曹彰的猎、宴,每次总能带回来一些非同寻常的消息,曹彰怎么就那么信赖他呢?儿子是不是对自己隐瞒了些什么?
而最关键的问题是,能得一人寄托腹心,要么曹彰实在眼瞎,要么……
越想越不安稳,翌日返回城中,便召关靖来见,问他:“士起如何看吾儿耶?可能保全家业否?”
关靖微微一笑,说:“尚在襁褓之中,主公何虑之深也。”
是勋说我不跟你开玩笑,我问的当然不是才刚降生的是郯,而是大儿子是复。于是关靖正色答道:“锥处囊中,乃可脱也,今公子但处主公羽翼之下,与小儿辈往来,安可料耶?主公能得微时即识孔明、元直、士载、仲容,然人每常见之著而不见纤微,因此不识己子,无怪也。”
我不知道你怎么眼睛那么毒,想那诸葛亮、周不疑、邓艾、石褒等都当少年时,其才不著,你就能一眼瞧出他们必成大器,赶紧收于门下——诸葛亮的成就那不用说啦,周不疑天性聪明,至于邓艾、石苞,我接触过后也觉得你眼光不错——可是你瞧儿子就未必准。今天竟然还问我,是复“可能保全家业否”,真是能见远而不能见近,能见泰山而不辨纤微者也。
是勋一皱眉头:“士起似有所寓。”
关靖说:“人之成功,固因其才学、德行,亦因大势、天意也,比二十载前,吾亦不敢言今上能得天下矣……”是勋心说无妨,我敢言——“至于公子。或可光大是氏,或可族灭是氏,岂谁知之?”你要是问我是复水平如何,我或许能够评价一二,你问我将来他能不能保全家业……那谁知道啊。
“设无曹氏兴。即袁尚、刘琦,或亦足踞州郡而不亡也。”
是勋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生在此山中”啊。嗯,得找机会好好考较考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