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之臣,不过这位笮伟明先生并非忠诚之士,却是乱世枭雄,率军搅扰徐、扬两州,所过多杀吏民,手上血债累累。他本就信佛,后来兵败逃亡,不知道怎么一来竟然大彻大悟,真的去做了和尚,并取表字的谐音,道号“纬氓”——那意思大概是:一介宣扬非儒家学说的愚氓而已。
曹操不知道纬氓即笮融也,是勋却深晓此人根底,缘由是纬氓曾经驻锡郑县,宣扬佛法,而郑县令恰好是是勋的从弟是峻。是峻首先认出了纬氓的真身,于是写信给是勋,问该如何处置。是勋回复说你暂且监视即可,他要是真的“放下屠刀”,此人昔年名声虽恶,跟咱们还真没什么深仇大恨,就不必多造杀业啦。
然而是勋料想不到的是,一来二去的,是峻竟然与纬氓结为好友,并且接受了对方的教化,也开始信起佛来了;更想不到的是,纬氓和尚在郑县呆了整整三年,突然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竟然来到洛阳郊外,驻锡白马寺,还跟曹昂见了面——就此惹出了这么一场滔天风波来。
于是是勋直截了当地询问纬氓:“法师在郑县甚乐,何故东来?谁引汝东来者耶?”究竟是谁教唆你来掺和曹氏立嗣之争的?!
纬氓摇一摇头,微笑道:“贫僧自来,并无人引,若言引者,岂唯佛乎?欲宏佛法,当居国家之中,故此远来洛阳耳。且白马寺为中土圣地,贫僧想望久矣。”
是勋一撇嘴,那意思——我不信。
纬氓乃道:“贫僧不意而遇太子,太子仁厚,亦有佛心,是故传法于之。并无意涉天家事也。今飞来横祸,落魄至此,未知太子如何?太尉可能相告否?”
是勋冷冷地一笑:“太子欲效佛陀,入伽兰之寺,而断父子恩义。岂非汝所教者耶?”
纬氓听了这话也不禁大吃一惊:“贫僧实不曾教太子如此!”
是勋说不是你教唆的最好,那么你就前往白马寺去劝说太子,让他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