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朱宁用裁纸刀割开信封取信,她忍不住劝道,“郡主,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顺变,这些天送来的东西您都没怎么用,一直这么下去怎么支撑得住?虽说这守孝是二十七个月,但我听千岁爷和王妃说,要尽早把您的婚事定了。”
“都已经拖了这么多年,再多十年八年也不打紧。”朱宁对终生大事却早就不在乎了,径直取出了信笺,一目十行扫了一遍之后,面色不禁怔忡了下来,良久才叹了一声,“敏敏倒是好福气,孟韬孟繁都是好样的,之前大宁之战后封了百户,如今双双升作了千户!都说长姊如母,有这么两个好兄弟,就是终生不嫁也还舒心!”
听到朱宁又撂下了这话,应妈妈只觉得心里一颤。这些天她已经不止一次听过终生不嫁这四个字了,原以为不过是一时激愤下的气话,如今看来,这位金枝玉叶竟是真的动了这念头。想到朱宁自小冰雪聪明,之前在京中又是苦苦维持,到头来竟是要落得这么一个下场,她不禁悲从心来,竟是忘了什么尊卑主仆,忍不住一把揽住了她的肩膀。
“可怜的孩子……”
身处王府,生母又早逝,尽管父亲和嫡母都待她好,但毕竟父亲有众多事务,嫡母操持内务空闲不多,朱宁自然而然懂事早,小时候几乎没有什么撒娇的记忆。反倒是渐渐大了之后,因为姊姊们一个个出嫁,朱橚常常带了在身边,性子这才开朗了起来。如今她只觉得身边再无凭恃,因此应妈妈这一句顿时击中了她的心坎。
“妈妈!”
哪怕是那天看着父亲溘然长辞,哪怕是之后在灵堂中哀哀祭拜,哪怕是佛道法事香烟熏天,她也不曾像今天这样真正地痛哭过。她再也没有去抑制自己的情绪,只是尽情宣泄着自己的泪水。良久,哭累了的她倚靠在应妈妈怀里,始终不愿意抬起头来。
“郡主,我刚刚就逾越了,如今也想再僭越劝一句。之前新安王……五爷的话虽说有偏颇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