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宠爱你,你就浑然忘了我是你同父同母的嫡亲哥哥,反而一心一意帮着别人!可是你别忘了,你始终是女流!父王在的时候还能护着你,可现在父王没了,你维护的这些人又有谁会真心为你着想?就凭你和我是一个娘养的,你日后在这王府中就休想有立锥之地!”
他这么一起头,朱有爋自然也跟着冷嘲热讽了起来,再加上祥符王的怒喝,其他兄弟的缠枪夹棒,一时间灵堂中又是沸反盈天。脸色苍白的朱宁看着这些原形毕露的兄长们,终于转身缓缓又跪了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灵堂前那块神主。
父亲朱橚在的时候,勉强还能镇住他们;她求得了张太后的插手,也算是为王府求得了一时安宁,可是今后……今后该怎么办?
周王朱橚向来怜老惜贫,对身边亲近的人毫不吝惜恩赏,对于妃妾等等亦是情分深重,因此这位亲王薨逝,妃妾自愿殉葬者众多,就连没名分的侍儿也有不少悄悄自缢从死地下。一时间,王府中又往外订了好些上等板材,和前院的争吵不断相比,后院便只弥漫着一股哀伤的气氛。不数日,朝廷便派了礼部侍郎亲来吊丧,一应殉葬人等皆有追赠,又主持世子袭王位事宜,朱有爋朱有熺自然被重新禁锢,王府中总算是渐渐恢复了宁静。
除却朱宁之外,王府其他郡王郡主全都已经婚配,因此如今偌大的周王府中除了继任周王的朱有燉,同辈人中就只住着朱宁这么一人。虽说她和朱有燉兄妹感情尚好,可终究及不上父女深情,再加上家里的仆人奴婢等汰换了一大批,她竟是觉得这熟悉的家里变得异常陌生,成日里借着守孝连院子都不想出。
“郡主,郡主!”
呆呆看着窗外的朱宁听到这声音,这才侧过头来一瞧,见是乳母应妈妈手中拿着一封信,她方才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怎么,是到了广东的绾儿,还是京城的敏敏?”
“是孟四姑娘。”应妈妈双手呈上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