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杜先生留下的那封信。看到那熟悉的字体墨迹淋漓地写满了一整张纸,看到那熟悉亲切的口吻,看到那没有抬头没有落款的格式,他不禁生出了一种错觉,仿佛杜桢此时就站在旁边。
“我当了你四年的老师可不是为了张家丰厚的束修。不过,当初不收这些未免不近人情,所以我一直留着,如今包括张家的三百两程仪和其他东西都分文不少地在这里。你我师生一场是缘分使然,这些身外之物就不用提了。
剑是利器,也是凶器。你是文人,不必学会用剑,但也需要有它防身,所以留给了你。我在京城看似是非多多,其实却安全得很,倒是你需得多多留心。张家出了一位英国公,那固然是最稳固的靠山;皇上也器重英国公,按理不会动摇国之柱石。但物极必反,水满则溢,祥符张家如今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焉知这就是一世富贵?
若真有危机,安之若素切勿慌张,惊慌失措之下最容易判断失误。进退应对之道我平日都教过你,但关键时刻如何决断,这就都看你自己的了。年轻人固然不可没了锐气,但更不可没了沉稳,只有真正面临大事的时候,方才能看出一个人的担当,切记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