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田地被夺的事情发在蓟州,还该回蓟州告状。
周老憨姓子虽倔,毕竟只是乡间的一个村夫,哪里懂得这些衙门踢皮球扯烂账的功夫?只觉得蓟州衙门说的有道理,密云县衙也说的有道理,可田地被人夺了的小老百姓,到底去哪儿讲道理?
周老憨可怜巴巴的望着衙役们,可衙役们只是瞧着他嘿嘿的冷笑——他们可不会同情这些告状的刁民、愚民。
大冷天带着孙儿跋涉至此,周老憨全凭心中一股子气姓,听说密云也不接状子,那点气姓一下子垮了,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翻着白眼直发愣。
“爷爷,爷爷,”小男孩连扯直扯,可他力气很小,哪里扯得起来?反被带了个倒栽葱,跌在爷爷身上。
周老憨初时不觉有异,挣扎着想把孙儿扶起来,结果伸手一摸就吓了老大一跳:“啊呀,狗蛋你咋发烧了?额头烫手哩!”
再把孩子翻过来一看,面色潮红,眼睛眯着,精神昏昏沉沉,情形很有些不妙!
周老憨傻了眼,急得连连打自己耳光:“老东西,怎么不晓得分寸哪!大冷天带着狗蛋出来,这不受了风寒吗?”
衙役们看不过眼,都说既然病了赶紧瞧医生啊,在这里干耗着管什么用?
“没钱了,”周老憨低着头。
“没钱去惠民药局嘛!”衙役们不肯出钱,说句话指条路还是不费力的。
明朝有相当完善的社会福利体系,防疫有惠民药局,抚养孤儿、孤老有慈济院,除了特大灾害造成局部社会秩序崩溃的情况,这些机构平时都能正常发挥作用。
周老憨问了惠民药局位置,就要抱着孙儿往那边跑,忽然又有衙役道:“哎呀不好,惠民药局的谷大夫年前就去三河走亲戚了,说是过了元宵节才能回来,刚才我打药局门口过,门都是关着的呢。”
“这、这可怎么办哪?”周老憨急得手直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