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皆愕然。想到那个胆子贼大的李梦阳如今既是琢磨出了这样的主意,徐勋不知道是该暗叹这人大胆,还是该摇头此人天真。他莞尔一笑,随即不以为然地说道:“所谓正直敢言之士,若是未有其他才具,若由此不再敢言,那立时泯然众人矣,李空同意思是好的,可别人不比他还有那厉害之极的笔头子,以及诗文圈子里的名气,怎会就这么听他的?就算是各位,放下刘瑾也是思来想去痛心疾首,更何况其他人?所以,不是我泼凉水,李空同不止是一厢情愿,而且……”
他微微一顿,这才说出了最要紧的话:“他为韩贯道起草弹劾刘瑾的奏疏,这又不是多隐秘的事。他若不是这般串联也就算了,他既这般串联,风声立刻就会泄露出去,到时候他只怕是自身难保。他这脾气,从前得罪的人还少么?想看他倒霉的人多了!”
湛若水张了张嘴,却觉得自己满腹经纶,于此事上却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徐勋的理由,沉吟良久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一旁的徐祯卿也苦笑道:“大人这话真是入木三分。只可惜李空同最是姓子急切的人,只怕咱们说一千道一万,他也不会听咱们的。”
“那就等他跌了跟斗再说吧。”张彩的姓子最是实际,只觉得徐勋刚刚那番对清流的分析精辟绝妙,只可惜林瀚和张敷华也曾经是这样的清流,他自然不好在这时候赞叹什么。借着这句话,他就岔开话题道,“不知道大人今晚叫了咱们来,除了礼部正堂的人选,还有什么其他事?”
“还是西麓你知道我。”
徐勋如今对张彩是用得越来越得心应手,深喜此时他插得这么一句。看了众人一眼,他便正色道:“如今第一件事,那便是缉盗!”
见几个庶吉士颇为不解,唯有林瀚张敷华皱紧了眉头,他知道这两位在南京时是有所耳闻的,便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些年来,各地流窜的悍匪大盗越来越多,官府一年又一年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