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唤进来。而金六一进来行过礼后说的第一句话,却让他一下子皱紧了眉头。
“少爷,刑部那几个被锦衣卫关起来的捕头和捕快家人,林林总总一共十多个人全都到棋盘街前头去坐着哭闹了,都说自家男人在刑部多年兢兢业业,事事都是听上峰的指派,决计不会做出什么杀人灭口的事情。一大群人在那儿又是哭又是磕头的,引来了无数围观的人,顺天府虽说去维持,可有人把脑袋磕得血淋淋的,他们也不敢把事情做得太过头。”
那些刑部中人的家属居然这么快就开始闹了?
徐勋想想李逸风正忙着撬开那些人的嘴,再有就是和刑部都察院大理寺扯皮,这煽动人心闹事的伎俩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其的手法,倒有些像自己的惯用手段,他不禁有些迷惑。然而,事到如今,无论闵珪是不是主使了此次的这桩案子,从郑旺的案子迟迟未决也好,当年唐寅徐经程敏政的案子也罢,再加上这老头已经成了挡路的绊脚石,都有的是下台的理由!因而他只沉吟片刻,就抬头看着金六。
“就只这么一条消息?”
“再有就是,小的打探到都察院和六科给事中有不少人上书弹劾刑部闵尚书和两位侍郎。”说到这里,金六顿了一顿,随即舔了舔嘴唇道,“小的从前在南京都察院厮混过一阵,知道些都察院中的隐秘门道,借着那名义在都察院里结交了几个皂隶书吏等等,所以才打探到这些消息。”
听到这里,徐勋不禁赞赏地点了点头:“你做得很好。”
得到徐勋的这一鼓励,金六顿时更来劲了:“还有,刑部闵尚书上书请求致仕,折子才刚送上去。这消息是从通政司放出来的。”
“你啊,若是不知道的人,兴许还以为你是厂卫的暗探,这才什么时辰,你消息倒是快!”笑着打趣了一句之后,徐勋随手摘下了腰中的玉坠丢了给金六,因笑道,“这个赏了给你,就算是酬你跑腿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