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一个饱读诗书的士林名流,竟如此逼凌一个弱女子,你还有什么脸立足于人前,你还有什么脸称自己是儒家学子,你……”
说着说着,徐勋便已经掩面低头,竟是仿佛说不下去了。此时此刻,章懋身边的一个老者突然站起身来,沉声说道:“我林俊误交此等败类,自当上书请罪,但如此斯文败类,不但应革除官职,而且当革除昔曰功名,追夺当年给妻儿其父的敕封!我愿头一个署名!”
说话的乃是南京佥都御史林俊,素来以刚直不惜忤权贵而闻名。此时此刻他一带头,章懋自是头一个答应,一时一片响应之声。不但如此,四周围的百姓亦是传来了各式各样的大骂声,他们自然不会说那么文绉绉的话,有的骂狗官有的骂畜生,有的骂混账有的骂败类,各式各样的恶言恶语如潮水一般冲着赵钦冲了过去。要不是如今旱灾物价飞涨,指不定有人砸出几个鸡蛋泄愤。即便没有这样的锦上添花,曰头下跪着的赵钦也已经是摇摇欲坠。
沈光和徐勋统共只是之前在家里见过一次。那时候他满心悲愤无暇多想,只觉得徐勋肯在那时候认下婚事,甚至肯为了女儿出面去应天府衙告状,不愧是有情有义之人。然而,此时此刻头一回领教了这等犀利的词锋,他的心中不觉涌出了无穷无尽的后悔。只世上终究没有后悔药,等到民愤再次平息了下来,无官无职一直都跪着的他这才挪动着犹如灌铅似的双腿膝行上前了两步,突然重重磕了三个头。
“小民沈光,因赵钦派人威逼利诱,不得不答应将已许婚的女儿改嫁赵氏,以至于女儿投河明志。小民悔之不迭,甘领悔婚之罪,只求诸位大人还小女一个公道!”
沈光沙哑着嗓子吼出了这么几句话,随即又是几个响头磕了下去,额头一时血迹淋漓。徐勋眼看不好,慌忙上前搀扶了他一把,又紧贴着他的耳边轻声说道:“沈老爷不要太冲动,别忘了你家里还有母亲和妻儿!再说,悦儿必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