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狂妄的人,身在我大帐之中,敢与我这般说话的,你倒是头一人。”
李重九侃侃言道:“并非胆大狂妄,在下理直所以才气壮而已。只是使君你既然对朝廷忠心耿耿,眼下靖边侯叛乱,据辽西,辽东,北平三郡自立,使君既要效忠朝廷,为何不见你出兵平叛,反而前往柳城一趟,莫非与罗艺暗中作什么交易吗?”
突地稽本是气势汹汹,但见李重九突然如此一言,顿时本是绷紧的身子,却是陡然一松。突地稽站起身来,叹了口气,朝南面遥遥一拜,言道:“老臣辜负了天子的恩德,并非不想平叛,而是苦于兵力不足。”
李重九点点头,笑道:“不错,使君的难处我可以理解,但是我也有我的难处,当时我遭小人陷害,命在旦夕,迫不得已只有自保。但是起兵以来,我只对契丹,反贼用兵,对于朝廷官兵却从没有一战。可能使君与我对于忠义的理解各有不同吧。”
突地稽冷笑一声言道:“冠军侯能言善辩,难怪将李渊的女儿都骗到手了。让他眼下视你为眼中钉,说罢,阁下此来辽西作什么?”
听到突地稽提到李芷婉,李重九不由神色一黯,但随即平复情绪言道:“我来辽西不是自己有什么打算,而是看使君有何打算?”
突地稽双眼一眯,言道:“有何打算?老夫生是大隋的臣,死是大隋的鬼,只要老夫还在辽西的一日。”
李重九听了不由叹息,现在大隋已是分崩离析,各处反王起事不说,如罗艺,李渊之流也是密谋叛乱,就算李重九说得大义凛然,但是因为熟知历史的缘故,也没有心思替这将要倒塌的大隋续命的想法。板荡见忠臣,在这时辽西郡一片人心惶惶,李重九没有想到最忠于朝廷,并非是各地汉人官吏,反而是这位番将仍在此坚持大隋的旗帜,恪守臣道。
不过这样的忠臣,不是李重九想看见的,更不是罗艺想看见的。李重九虽知很难更易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