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得到了南臣请立监国的奏疏抄本,听说把皇父皇母气得不轻。
这也难怪,原本那些人就都是北京政斗的失败者,在南京养老。皇帝一看钱谦益、刘宗周这些名字就生气,何况还是妄论监国这等涉及皇权的敏感问题。
兹事体大,吴甡亲自带着二三长随连夜自泰安州赶到德州,将抄本交给皇太子。
“呦,南都众臣是把我看做瓦剌人么?”朱慈烺笑道。
当年瓦剌入侵,英宗皇帝亲征,兵败被俘,是为土木堡之变。当时瓦剌首领也先胁裹了英宗皇帝进逼北京,本以为明朝会因此而放软,谁知道明朝大臣另立了郕王为皇帝,尊英宗为太上皇,坚守北京,最终打退了也先的进犯。
当时主持此役的兵部侍郎——后进尚书——于谦,也因此成为有大功于朝廷的名臣。
现在南都众臣不肯奉旨到山东行在听用,反而要在南京立监国,这不是明摆着将皇太子视作挟持皇帝的奸臣么?
吴甡道:“此事必然另有玄机。南都众臣请立潞藩监国,可潞王是神庙的侄子,当今圣上的族叔,以长临下不合规制。臣以为,他们是被人当了枪使。”
“哦?是何人?”
“是想立福王为监国者。”吴甡道:“福藩比潞藩血脉更近,若是有人提立潞藩,肯定有人会以血脉为由反对此议,如此一来,议论重点就不是是否立监国,而是立哪一藩为监国了。”
朱慈烺笑了。后世很多小段子都揭露了这个心理小把戏。卖鸡蛋饼的人若是问“加不加蛋”,很多人会说不加。但改成“加一个蛋还是两个蛋”,更多的人会在蛋的数量上进行选择,而忽略了自己是否真的需要加蛋。
这回为了给南臣们造成更大的心理暗示,肯定还有不少关于抹黑东宫的流言,让人有种不立监国就是对皇帝不忠的认识。
“这都是以前党争的小手段。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