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神明在上洞照烛见,岂可只论功绩不论品德?即便祖陵之功绩李佑与杨抚台各有其半相争不下,但若以德相论岂可混为一谈?”
“李佑高瞻远瞩决泗州,为朝廷背负骂名至今无怨无言,在大堤防洪身先士卒,危急时刻以死殉节,都是确凿可查之事。杨抚台决高家堰泄洪是否有效尚还存疑,况且他在祖陵频频遇险时不见作为,只最后听到祖陵脱险时便急急上疏邀功,又坐看李佑在辕门外陷于暴民之手,此可以称为德乎?可以礼敬祖宗乎?”
最后许次辅又搬出一句大杀器:“我读书尝闻,山河之固,在德不在险…”
殿中群臣心里齐齐一句,我靠!不愧是次辅大人,一出口便将二人争抢功劳的问题拔高到“意识形态”的最高度,虽然虚伪的令人想吐,但谁也没法公开否定。
太后无奈,下旨道:“着有司寻找李佑下落,劫持李佑者就地正法!工部为李佑叙功进奏。”
又加了一句,“今岁黄淮河务不妥缘于水势过大,李佑遇险是杨负无心之失,换他人也无可作为,对凤阳巡抚衙门不必苛求。罚杨负降薪一级,原职留任。”
又是搞平衡,不过众臣也都习惯了,没有什么异议。
正要散伙之际,忽然新的奏章送进了大殿,文书房太监禀告道:“此乃李佑上奏。”
按说这不合规矩,但文书房早得过太后的喻示,李佑的奏本到了时,要第一时间送到她眼前。
李大人的第一本奏章引人注目,可惜传阅过后令人失望,没有任何猛料。
“…祖陵危难之际,臣未想及身家姓命,一心力保祖陵不失,决堤灌城有此遭遇咎由自取。
泗州民众故园尽毁,满目洪波,一时愤激乃人之常情。朝廷自当勉力抚慰,择地安置,多加恩惠,缓缓消之,万万不可火上添油。
至于臣所受委屈,泗州民众情有可原,望朝廷勿以此为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