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到我的地盘上来了,如果不借这个机会狠狠斩断,杀一儆百,等日后开埠,还不知有多少外地的贵官家,会效仿徐家,到我分一杯羹呢!”
“原来夫君已经深思熟虑过了。”若菡捻起一粒荔枝,剥开红色的果皮,将晶莹白皙的果肉送到沈默的口中,挑笑道:“那要奖励一下。”
沈默品啧着甘甜的汁水,还趁势舔一下若菡的手指。
若菡登时酥麻了半身,粉面通红的娇嗔:“讨厌……什么时候都忘不了作怪。”
沈默嘿嘿直笑道:“苦中更要作乐嘛。”便将妻子轻轻揽在怀中,柔声道:“你也不必担心,我只是在权衡,此时该如何收尾,放能给各方一个说得过去的交代。”说着轻叹一声道:“归根结底,我还是不想做这个恶人……”夫妻俩说话,自然是最真最坦诚的了。
虽说人不能既要当婊子,又想三贞五烈的立牌坊,可即便出来卖,也得有个名妓的范儿,那得讲究一个自我修养、自重身价,就算不能卖艺不卖身,至少也得轻易不失身,这样才能让人追着捧着,趋之若鹜,心甘情愿的奉上大把银钱,只以见你一面为荣;若是学那些不思进取,就知道躺下开腿做皮肉生意的,只会被人当成个马桶,有需要的时候用一用,用完就远远丢一边,唯恐被臭了身子似的。
这番话是现在潜伏敌营的鹿莲心,当初讲给沈默的,据说是青楼行当培训名妓的思想课。沈默向来觉着当官与做姐儿,实在有异曲同工之妙,尤其现在,自己就像那面对大嫖客的当红小妓女,到底是被人梳笼包养,再也没法吸引其他嫖客的目光;还是坚持拒绝,恶了大嫖客,但可以抬高自己的身价,有机会成为名妓。
是左是右,全在自己一念之间,只是无论左右,都到不了天堂,全在炼狱之中。
夫妻俩正说着话,却见柔娘去而复返,便赶紧坐直身子,听她小声道:“老爷,海大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