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梦显看着眼前略带拘谨的郑燮,有些不解,低声道:“克柔兄,论起来,兄同曹爷也有同门之谊,因何这般拘谨?”
这说的是郑燮师祖曾为曹府西席,为曹颙夫子之事。
郑燮闻言,脸上带了诧异,问道:“七爷,这从何说起?”
程梦显被问得一愣,倒是有些糊涂,道:“难道是讹传,不是说曹爷同令尊一样,都是宋大家再传弟子么?”
从去年开始,程梦显就极为关注曹颙,恨不得将曹颙相关的事儿都打探得清清楚楚。
曹颙的字,在京城官场也算出了名的。就是这两年,也常有上曹家求字的。所以,他是书法大家宋斌臣再传弟子之事,并不是秘密。
郑燮闻言,道:“许是时隔久远,没有听家父提过,不知此事。还请七爷体恤,勿提此事,学生只为谋馆而来,不好攀附。”
程梦显皱眉看着郑燮,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家里都揭不开锅,都沦落到街头卖字,还不知变通。换过其他人,想着曹家的关系,早就上门打秋风了。
毕竟,世人对“尊师重教”甚为看重,曹颙又是出了名的好人缘,念着同门之谊,也会伸手帮衬郑燮一把。
偏厅外,曹颙驻足,刚好听见最后两句。
不知此事?
郑燮比曹颙大一岁,康熙四十年已经八周岁。当时,跟着宋夫子到曹家在杭州的别院去过两遭,乖乖巧巧的管曹颙叫“师叔”。
曹颙想起往事,心中只觉得好笑。
自己这个“师侄”,也是康乾时的大名人。如今既送上门来,还敢巴巴地同自己撇清干系,哪里那么便宜?
想到给儿子们请来这么一个闻名后事的大名人做老师,曹颙颇为兴奋。说不定,几十年后,自己的儿孙也在仕林占有一席之地,留名青史。
他放沉了脚步,走上前去,推开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