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家的佃户到了卖儿卖女的地步,那咱们良心上也不安。”
“减租,倒是个好主意。只是咱们家的地,井田多,除非是旱得太厉害,要不然的话还好。明儿我写信给何管事,让他各处瞧瞧。若是有减产厉害的,适当减减也好。”曹颙说道。
初瑜听了,不禁好奇,道:“额驸,虽说我当家没几年,但是也发现了,这京畿十年九旱,为何别人家不多打两眼井,不就好些了?”
曹颙摇摇头,道:“谈何容易!打浅了,不顶多大用;打深井,正经要耗上一笔费用。有的地方,一个村子才有一眼井,就是因为打不起井。京畿的地,多在八旗进关时,跑马圈了,后来转卖,也多集中在官商富户手中。他们买地,就是为了吃租子,攒家底的,怎么舍得花钱打井。一眼井的费用,就是几亩好田的费用。”
初瑜听了,想起一事来,道:“对了,额驸,早年宁叔叔在世时,工部不是在京畿打过井么?”
“工部?但凡是公家出面的,有什么能信?花了好些银子,多是上下官员贪墨了,使人挖的都是浅水井,能用一年就了不得。”曹颙说到这里,有些小郁闷。
自己好像晓得的太多了,有点没意思。
夫妻两个说着话,乌恩与小核桃已经去前院接了天佑与恒生回来。
小哥俩额上都是汗,身上已经脏了好几块。
初瑜帮叫人端水,给天佑与恒生收拾干净。
许是淘气了一下晌肚子有些饿了,见炕桌上摆了饭,小哥俩眼睛里直放光。这边刚擦了手,他们就凑到炕沿边,问初瑜道:“母亲,开饭了么?”
初瑜看了眼丈夫,见他没说别的,便点了点头,叫人将他们兄弟两个抱上炕,又给戴上围嘴。
曹颙面南朝北,居中而坐,初瑜坐在炕桌东边,天佑与恒生侧是坐在炕桌西边。
见桌子上除了饭,只有一盘黑饽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