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阿哥昨儿带着十六福晋去探望过初瑜,晓得当初是九死一生的模样。
他使劲跺了跺脚,叹了口气,道:“我回去的早了。若是我在热河,咱们继续缉凶,也不能让人钻了空子。幸好大格格缓过来,要不然怕是连你也断送了……”
虽说事发至今已经过去大半月,但是曹颙回想起,仍是觉得后背发寒。不止后背发寒,他觉得自己手心也都是汗,眼前不由地一阵一阵发黑。
十六阿哥见曹颙不吱声,给了他一拳,道:“还是不是爷们,都过去这许久了……”
话未说完,他已经变了脸色,扶住摇摇欲倒的曹颙,高声唤道:“曹颙,曹颙……”
刚好曹寅从书屋里出来,见了此情此景,脸色也白了。
旁边有两个小太监,见十六阿哥急赤白脸的模样,吓得不敢上前,就听十六阿哥怒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抬人。”
慌忙之中,一行人搀扶着曹颙找太医去了。
魏珠站在书屋门口,脸上也跟着露出几分担忧。待众人去得远了,他收了收心神,转身进了屋子,低声道:“启禀万岁爷,是和硕额驸曹颙突然晕厥,引得十六阿哥慌乱,才闹出了动静。”
康熙盘腿坐在炕上,正在看其他的折子,听了魏珠的话,身子僵了僵。
过了半晌,他才对魏珠道:“过去问问,情况如何了?”
曹颙失算了。
他只以为自己是熬了心神,脸色儿有些不好罢了。
实际上,因前些曰子照看初瑜时寝食不安的,就有些伤身,脚步发虚。他只当自己没睡好,没有太放在心上,拖延了这么久。
“肝脾不调”也好,“旧疾未去、忧虑伤身”也罢,太医说了一堆话,意思只有一个,就是曹颙病了,病得不轻,需要养着。
床榻上的曹颙醒过来,心里已经是后悔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