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过了,梅钢新厂的建设,眼下还离不开地方上的支持,所以我暂时不想脱离地方,但是我也无意将梅溪镇当真就捂在自己的手里不松开。只要在梅钢新厂建成之前,别人不要有想将我从梅溪镇架空的意图,不要去影响梅钢新厂的建设,梅溪镇哪怕现在就进行大的人事调整,我都可以接受。当然了,从梅溪镇调整出去的人,区里也不能亏待他们,不然,我对他们没法交待。”
“你真没有其他想法?”宋文慧在电话问道。
“这个社会,不是清者就能自清的,受这点委屈真不能算什么大事,”沈淮说道,“谭启平就算还不相信田家庚的批示不是我给他做的手脚,这个台阶也够他下的吧?”
宋文慧劝慰了他几句,才挂掉电话。
周裕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沈淮,问道:“你真是要下决心,跟地方脱离关系吗?”
“梅钢新厂建设现在绝不能再受到干扰了,我也只能示敌以弱啊,”沈淮抱头靠着椅背,苦笑道,“说起来我也痛苦得很,上回在尚溪园闹了一次,有些事给有心人传出去,其实已经造成相当严重的后果。本来跟省中行、省建行谈妥的两笔贷款,中途都变了卦,没有任何理由,就是不给了,以致五月、六月梅钢新厂总共只融得不到一千万资金。梅钢新厂到现在,已经进入建设的关键,工期每拖延一天,损失就要以十万计,资金已经开始吃紧了。现在工程有些艰难了,技改项目都有可能先拖着暂时不搞。即使会损失一部分设备订金也没有办法,现在炼钢线上得比较多,设备厂看不到后续的款子打过去,会直接把我们订的设备转手给其他厂,我们还不好说什么。我再不示弱,谭启平这时候再给我来记狠的,或者宋家有哪个傻蛋跳出来把我当成棒槌大义灭亲一把,我找谁哭去?”
“那你真甘心吗?”
“不是我甘不甘心的问题,”沈淮说道,“田家庚那边,到底有没有藏其他心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