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气算了算了何必跟个小孩子动真格的呢?”
我上去拉他。
他拧着那孩子的耳朵往下按,一直按得脑袋触到了地上的方砖,才余恨未消地松了手。
男孩捂着红肿的耳朵哭起来。
“快给老子把酒菜拾掇出来!”他大声吼叫着。
男孩不敢违抗,弯腰揭开食盒的盖子,把四个冷盘和两壶酒两双筷子摆到办公桌上。他的耳朵上去了一层油皮,红渐褪,紫出来。一副怪可怜的样子。
郭金库气汹汹地说:
“你以为老子善吗?老子不善!今日是小试身手让你尝尝革命战士的厉害。”
男孩吓得一声不吭,提着空了的食盒溜出门外。
郭金库追着他的身影大叫:
“热菜快上!”
男孩跳上自行车,猛踏两脚,回过头来带着哭腔大骂:
“‘花嘴’郭金库我操你十八辈祖宗!”
郭金库从门后抄起一支练刺杀用的木枪,跳出去追赶,那男孩踩着自行车箭一般地窜了。
我跑出屋去拉住他说金库金库走走走回去喝酒。他一伸胳膊把我掰到一边。大吼一声:
“不——!我要刺杀!目标正前方——杀——”他平端木枪对准院里那棵梧桐树猛刺过去,“杀——哪里跑?——杀——杀——杀——”梧桐树皮一块块脱落,绿色的汁液像眼泪一样渗出来。
“金库,行了行了,”我好言劝说着,“解放军爱护树木,咱们回去喝酒。”拉拉扯扯好不容易把他拖回办公室,夺出木枪扔到墙角,按他坐在椅子上。拧开酒罐子倒满两杯。我说,“金库兄,来来来,喝酒。”
他坐着不动,双眼发直,望着墙壁,两颗大泪珠子从他的眼睛里扑簌簌地滚下来。他低沉地说:
“我不喝了,我没有脸皮喝酒。赵金,今日是我不对,我不该敲你的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