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举人这边。
程知府努力地咽下了这口恶气,显得皮笑肉不笑地道:“素闻尹尚书在翰林院潜心向学,有治国安邦之才,可惜时运不济方不能施展抱负!若是我们真有什么做错之处,还请赐教!”
虽然说得很是尊敬,但眼睛分明透着一种不屑。
即便尹直的名气再大,但不过是一个一直没有得到重用的退休官员,更是已经沦为文官集团的叛徒。
以自己现在的地位和精明,若是到了对方的年纪,却是未必不能坐上六部尚书的位置,没准还能成为史书上的贤臣。
“若不是有你这两句还算公允的话,老夫还真懒得多费口舌了!”尹直想到自己确实算是“怀才不遇”,便是认真地抛出一个问题:“朝廷在弘治元年便编辑刁民册,然除湖广之外,全国上册之人几何?”
程知府不知道尹直葫芦里卖什么药,只是听着对方的口气似乎另有隐情,便是配合地轻轻摇头:“虽没有具体数据,但除开湖广的话,全国上榜者确实不多!”
曾举人仿佛看穿一切般,显得十分不屑地道:“尹尚书,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而今湖广的丈量已经结束,接下来便要全国清丈,刁民册自然全国可用!”
“接下来是全国清丈,这确实没有错,只是你们现在做的事情却是操之过急。若朝廷真急于清丈,又怎么可能花几年等湖广清丈完毕,可笑的是你们此次竟然妄图以府的名义公器私用,简直不知死活!”尹直的眼睛闪过一抹睿智,显得轻蔑地望向三人道。
程知府没来由地感到心里一慌,而曾举人不为所动地道:“严肃匿田,今已查实,上刁民册,此举有何不可?”
“错误有二!一是理解刁民册有误,刁民册的本意是为了震慑,皇帝对湖广的要求是轻者罚米即可,而不是成为地方官员打击异己的武器,你们此举是活生生的反面教材;二是你们新旧不分,严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