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长名换了四五成。剩下的只要听话,便可安生做事。这姓祝的不讲究啊,他做主簿两三年,就想干完俺二十年的勾当。”
一直在研究八股文的白崇彦,此刻被叫到了书房,他问道:“姓祝的又有什么举动?”
老白员外说:“他要对乡司开刀了。上个月里,当众斥责袁乡司好几回,夏粮征收若稍有不顺,袁乡司肯定得狼狈滚出县衙。”
白崇彦道:“袁乡司德高望重,是当差三十六年的老吏,在县衙里徒子徒孙无数,他说踢走就能踢走的?”
“姓祝的毕竟是主簿,他若不要脸,谁又能拦得住?”老白员外黯然摇头。
衙吏那一块,才是白家的基本盘,如今就要被人掀桌子了。
白崇彦问道:“二哥如何应对?”
老白员外说:“他串联一众文吏皂吏,暗暗与之对抗,却正中那祝二下怀。姓祝的以阳奉阴违、拖延办公、老不堪用为由,开除替换了一个贴司,且换上来的那个贴司,竟是他当初手下的反贼!”
“姓祝的已经疯了,向知县就不管管?”白崇彦难以置信。
西乡县的权力结构如下:
知县。
主簿。
押司(县衙办公室主任,刚改名叫典史,是衙吏之首)。
乡司(县衙秘书长,主簿不在时,可代行主簿职权)。
贴司(县衙各科的科长)。
祝宗道完全不讲规矩,多次当众斥责秘书长,又开除替换一个科长。这也就罢了,新上任的科长,居然是曾经的反贼,而且多半大字都不认得几个!
他甚至都懒得分化瓦解,直接使用强硬手段,恐怕再过几年,县衙就要变成反贼窝。
老白员外说:“向弼这个知县,除了捞钱,就只知吟诗作赋。他不屑于插手吏治,对吏房之事充耳不闻。”
“糊涂官!”白崇彦愤懑道。
老白员外忧虑道:“俺在想,再过半个月,就要开征夏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