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留了一会的。
孙茗勉强笑了笑:“父亲自然是有些担忧的,但既已致仕,并没有多说什么。”
朱厚熜微微点了点头:“再过两个月,便是载墌满六周岁之时了。”
孙茗心里一惊,并没有说其他话。
“过年,先不说这些。”朱厚熜笑起来,“都过来,走,一起去乾清宫那边守岁,看烟花。”
午夜,京城处处鞭炮齐鸣,一片欢声笑语。
南直隶的事,对北京老百姓又能有什么影响?
南京同样是鞭炮齐鸣,但今年几家人一起过年的情况比较多。
刘镇元又到了南京,这个晚上他也在守岁。到了这么晚,还不断有消息传回到他这里,他看过之后只是递给旁边人做好记录。
不可能有什么乱子。
但是他皱着眉。
陛下登基之后,固然有很多人扶摇直上、享到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好处,也有很多人享受到了乡试年年有、乡贤和乡爵县爵的好处,但新朝的新血还不算多,而且也都集中于品级很低的官位。
除此之外,却是整个官绅群体不像正德朝以前那么自在了。更多的官和吏,受到的束缚更多了。新法之下,他们要吐出来的更多了。
官吏待遇法带来的“恩”,和官绅都要担赋役的“威”,如今是处于脆弱的平衡状态下的,那基于皇帝控制住了中枢、又大胜北虏带来的“望”。
但现在进入新阶段了。
国策会议不断扩大、参策席位不断增多带来的“高层开源”阶段,要转变到“中高层节流”的阶段——以南京诸部衙可能被裁撤为起点。
不是人人都能爬到那么高的,也不是人人都那么有理想抱负的。
许多人,是求田问舍而并不羞见谁人才气的。
刺激半朝文武神经的事,真的要一口气去做吗?
……
整个正月里,仍旧没人弹劾张孚敬。
“看来张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