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这家人的条件不错,肉上的油顺着盘沿往下滴落。
“小年来啦。”
她笑眯眯地说。
言行举止看着再正常不过。
“嗯,来了。”
纪年静静打量着这个女人:
上身一件米白高领毛衣,下面一条牛仔裤,踩着红棉拖,身前系着绘有蝴蝶结无口猫的粉格围裙。
体态匀称,面容姣好,只眼角有淡淡的鱼尾纹。
看上去再正常不过。
可纪年还是敏锐察觉到,她的脖颈有一道极深的勒痕。
虽说特意用毛衣的高领掩盖,但还是随着动作,落进了纪年的视线。
“阿滨这孩子,买个礼物还要这么慢。”
她将菜摆在油腻的餐桌上,看了眼表盘破碎、动也不动的钟:“这么晚还不回来。”
“那就别等他了。”
始终低着头的老太太在这时开口,声音阴恻恻的:“那个小杂-种,饿死在外面最好。”
“妈……”中年女人有些尴尬地朝纪年笑了笑,悬着的右手轻轻搓了搓,然后默默转过头:“露露,吃饭了。”
“哇,这么丰盛呀。”
露露下意识将手伸向那通红的肉块,却被中年女人用筷头打了一下:“有客人呢,没礼貌。”
“知道啦。”小姑娘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然后笑眯眯地转过头:“纪年哥哥,你是客人,你先吃。”
“嗯。”
纪年点点头,坐到椅子上,用筷子夹了块肉,远远地往粽子哥嘴里一丢。
“噗。”
粽子哥起初还美滋滋地嚼着,可下一刻就将那肉块吐了出来。
要知道,纪年平时都是把它当厨余垃圾消灭机用的。
连它都咽不下这口肉,可见这玩意儿到底恶心到了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