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他正翘着二郎腿,看报纸,时不时看一眼手表。
那抖脚的频率暴露了他内心的狂躁。
仿佛下一秒,就要发飙。
越过这个中年男人,阳台旁的单人沙发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正戴着老花镜低头织毛衣。
由于光线太弱,她不得不将头降得很低,才能看清线脚。
然后,她的眼球就“啪嗒”一声掉了下来,在苍白的毛衣上印下了一朵暗红的血花。
“老太太还怪会过日子的,织毛衣都不开灯啊。”
纪年翘着二郎腿打游戏,语气、动作、神情自然地像是回了自己家一样。
而随着他话一出口,那看报纸的中年男人也不再抖脚,微转过头,大半张脸贴着报纸,只露出一只血丝密布的眼眸。
“呼!哧!”
他用鼻孔喘出粗气,发沉发闷,就像一头饥饿许久的野兽。
面对生人,控制不住地流下了涎水,将那暗沉泛黄的旧报纸浸湿。
“啧。”纪年略带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伱是真不讲卫生啊。”
“?”
中年男人似乎是发怒了,不断发出气体发泄的声响。
可很快,他就像是被掐住了脖颈一般,再没了半点动静。
“大方点,给它也看看呗。”
纪年话音落下,僵硬地翘着二郎腿、搂着中年男人肩膀的粽子哥顿时像模像样地将头探进了报纸里。
眯着黑红色的眼眸,像是在辨认里面的文字。
很快,它的脚也抖了起来。
——灵智不高的它连图都认不全。
“开饭啦。”
温柔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纪年转过头,就见一个知性优雅、温柔漂亮的中年女性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手里还端着一盘大红的肉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