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尉缭,想起了当年那个年过花甲,带着不被世人认可的兵书《尉缭子》来到秦国的魏国名士。
不到十年时间,那个魏国名士模样没怎么变,但心,却是大变特变。
何止是尉缭,当年还是舍人的王绾,做了右丞相以后,变得也很大。
始皇帝心里有些堵。
当初打天下的时候,诸君皆是人中龙凤,与朕共商大计。如今天下在手,怎么你们一个个都变了呢?
朕不干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烂事,与你们共富贵,当着你们的面发毒誓,你们为何却都要离朕而去呢?
“会稽比之咸阳,孰好?”
“会稽。”
“为何?是会稽没有朕?”
始皇帝的目光炯炯有神。
“说实话,朕不怪你,你跟了朕数年,当知朕的心性。”
尉缭趴在地上,面朝黄土。
“老臣可以起来说嘛?”
“可。”
老人抬头,眼中水汽氤氲。
起身,站起来的途中腿一歪,身子一倒。
若非始皇帝双手扶住,已是倾倒在地上。
“老臣身衰体弱,还想多活几年。咸阳风沙粗粝,远不及海风养人。且每日点卯画押,时不时上朝正坐一上午,老臣受不住啊。”
“原来如此,朕考虑不周。”
“陛下无错,老臣不行也。”
尉缭引着始皇帝入宅邸,两人对坐笑谈,说些当年往事,聊一些未来战事。
始皇帝先就匈奴,百越两地战事详询,尉缭给的回复极为简单,不看好,不宜动干戈。
秦国已占据天下之地,国土之大,百越匈奴加在一起也没有一半。只要不开战,秦国的优势就会越来越大。等个十数年,或许都不用秦国去打,百越就会归顺,匈奴就会朝贡。
“尽是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