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去的最后一刻,隶妾或许哭着喊着求宾客放开。
但却始终没有用手摸上脖子,将那个并不粗的死亡圈拉出一点生的缝隙,她不敢。
楼台中的暗卫不多,除了离去的青梅,就只剩下之前做妓女的管事了。
管事为妓女时,每日和楼台中的妓女,隶妾朝夕相处。
暗卫身份深埋许久,妓女的身份伴随数年,管事对楼台有很深感情,对楼台这些妓女,隶妾有很深感情。
每次听闻有隶妾死亡,管事都很悲伤。
但也只有悲伤,管事从没想过去报仇。
这不是管事身为暗卫,有着不暴露己身的基本素养,而是受限于这个世界的基本游戏规则——隶臣妾不是人。
不只是秦律如此规定,天下所有地域的律令都是如此规定。
只要生在这个世界,就无法逃脱这条规则。
管事打开窗子,低头看着一楼数得过来的宾客们。
看着那些没有自由,不能拒绝,来月事只要有人点,也要笑脸陪客喝烈酒的隶妾们。
“你很幸运,我从来没有听过有人会出钱给隶臣妾赎身,这种事也只有君爷做的出。”
“遇到长安君,是我此生最幸运的事。”男人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听说长安君还赐予了你名姓。”
管事怎么知道?出长安君府后我还未与任何人言说。
男人心中疑惑一闪而过,满心的喜悦就挤兑走了这丝疑惑之情。
他骄傲地道:“是的,长安君赐姓马,名列。”
马列……好奇怪的名字。
管事心中想着,嘴上又一次由衷说道:“你真幸运。”
在这个绝大多数人只有名没有姓的时代,有名有姓就是极骄傲的事了。
“是的。”
马列重重点头,再一次肯定管事,他的眼中终于不再流出泪水。
“长安君要你来做什么。”
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