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从行李包里掏出袖珍手电。
走到外间,一万三从被窝里探出头:“真出去啊?”
“说好的,要给罗韧打电话。”
在重庆下飞机时,她跟罗韧通过电话,罗韧很担心一旦进入曹家屯这个“无信号地带”,出事了没法及时联系,木代说:“只是曹家屯这一块没信号,我往外跑跑就是了,跑着跑着,信号就来了。”
每天都跑,万一哪天没通上话,那就是出事了。
一万三说:“小老板娘,来回得一二十里吧?”
“就当练功了,我练轻功的,脚程快。以前师父让我练功,我每天跑的比这多。”
一万三说:“佩服。”
他缩回被窝里,被子一裹,整个人像条陈在床上的臃肿大青虫。
木代看不下去,隔着被子戳他腰:“你就不客气一下,也不说代我去?让我一女的大半夜跑山路?”
一万三理直气壮,声音从被子里透出来:“我没你功夫好,跑的慢,胆儿小,还怕黑!”
木代干笑两声:“一万三,屋里有鬼哦。”
她穿牛皮小中靴,靴底踏着青砖地,嗒嗒嗒地出去了。
一万三心说:毒妇。
***
山里是真的黑,而也正因如此,头顶上头,星星格外的亮。
木代穿过屯里的小巷,在山路上发足奔跑,夜里的风抓乱了她的头发,而她居然很喜欢,放肆的配合着去摇脑袋。
师父看见了,会说:嗯,木代像个小疯子。
她翻山,抄近路。
睡前,她跟青山确认过,常规的道是绕远的,翻山会近很多,但这个山头是常年的泥石流和塌方形成的,特别不稳,小孩子往上爬,上头都会哗啦啦掉石头。
换句话说,这山就像藏地的雪山,脆弱的不能经触碰,声音稍微大一点,都会招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