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客人”的时候,亚凤的眼睛里,忽然惊喜的一亮。
但她并不跟木代说话,只是低着头,偶尔木代问她一句,她习惯性地先看七婶的脸,等七婶脸上带着笑把问题重复一遍,她才声音小小的作答。
答的也简单,不是“是”就是“嗯”。
再然后,七婶笑着说:“看也看了,咱出去吧。”
也是,论理,新娘子礼前都不该见外人的。
木代跟着七婶出门,到门口时,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极快地回了一下头。
亚凤一直在看她,似乎就在等这一刻,木代看见,她向着这边,迅速地把衣袖撸了下去。
白皙的胳膊,淤青、血紫,一条一条,像鞭子抽出来的痕。
木代的脑子里嗡了一声,但她脚下没乱,面色如常地跟着七婶往外走。
太阳快落下去了,夜幕的气息先自四围的山后头升起来,像是唱夜戏的戏台四面拉幕。
七婶皱着眉头给木代解释。
亚凤平时不这样,大概是我们平时同她讲,礼前见外人不吉利,所以她见你面生,赶紧躲起来……
木代说:“怪我不好,明知道村里有这个规矩,还吵着要见新娘子。”
七婶说:“你们大城市的姑娘,可真懂礼貌。”
***
当天晚上,木代和一万三住青山家的偏房,偏房分两小间,中间隔着布帘子,木代睡里间,一万三睡外头。
两人都睡不着,木代傍晚看到的那一幕,实在是颠覆性的信息——原本笃定了拐卖这事子虚乌有,但是忽然间,青山、七婶、曹金花、还有村里人,都变的不可相信起来。
晚上十一点多,隔壁的狗叫了几声,叫完之后,整个村子都寂静了。
木代撩开遮窗的小花布往外看,外头黑漆漆的。
她下床穿鞋,手机塞进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