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愿说,死活不肯说,于是我便告诉他,他一日不说,我便杀了一位武林人,渐渐的民间再无人敢自称武林中人,倒是可笑。你至今,仍想出去么?”
二人快速的问答戛然而止。
郑修张了张嘴,顷刻间,却陷入沉默。
他犹豫了。
“我明白了。”范谣无奈一笑:“十年光景,灭去初心。”
郑修转头,往“家”的方向望去。
那里有家,有床,有桌,有椅,有水井,有猫咪,有……他的夫人。
范谣起身,面朝皎月,背向郑修,轻声道:“五年前,我仍在找你,想问你是否知道脱身之法。而某天,范某幡然醒悟,在此间范某活了五十年。五十年光阴,转眼即逝,周遭物是人非。过往一切,渐渐变得陌生及澹漠。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早已记不清,我究竟是范谣,或是楼梦空。人生苦短,又有多少个五十年?我以楼梦空的身份在此活了一世,享尽荣华富贵、珍馐美食,早已无憾,真的何妨,假又何惧?”
“而你,”
楼梦空长笑一声,身如鸿雁,轻飘飘地向远处飘去,声音传回:“又如何确信,你是公孙陌,或是你自己认为的那个人?”
“人生韶华,楼阁巧戏,是一场大梦或是一场空?”
“既已在此活了五十年,当一辈子楼梦空,又何妨?”
郑修回到家中,屋内漆黑。
两颗阴森森的眼珠子在黑暗中绿油油地瞪着他。
“喵~”
伴随着一声喵叫,躲在门后的谢洛河用力从身后抱住郑修。
“你们,说了什么?”
谢洛河问。
“你听不见?”
谢洛河沉默片刻,摇头:“我不想听。”
“他说,眼前一切都是大梦一场。可我,信不过他。”
郑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