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之躯,纵然无惧风雨,如今手握重剑,却不知道这把剑该刺到谁身上去。
仇人是谁,他不知道。
二十年的仇恨积聚在一起,在此刻却只能化作一口气轻轻咽下。
“我会报仇的。”他安抚着妻子,目光坚毅无比:“素梅,我会给他报仇的。”
***
迟夏和骆寻回警局的路上,迟夏问他:“你刚才去干什么了?”
“给根叔媳妇换了个病房。”
骆寻说:“这家公司的院长跟我有点交情,他们刚知道孩子没了,肯定很难过,多人病房里环境嘈杂,住安静点儿他们也舒服。”
迟夏胳膊撑着下巴盯着他看。
骆寻失笑:“你看我干嘛?”
“骆队,你怎么这么好?”
骆寻更失笑了,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她脸上没有一点调侃,满是认真,仿佛这真的是一个很困扰她的问题。
“爱屋及乌吧。”骆寻把她的脑袋拨过去:“你不是很喜欢根叔?”
迟夏笑:“我也是爱屋及乌。”
“瞿白?”骆寻问。
“大概是吧。”迟夏脑袋靠着车窗:“在余吉的时候,我想起了很多东西。”
“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骆寻想起那个侏儒男,开口制止了她。
迟夏发了一会呆,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到底没有说出来。
那些记忆里,她依旧穿着那些漂亮的裙子,一次又一次地进入那个巨大的牢笼里,以无限饥饿的状态,亦或者无限紧张的状态。
精致诱人的蛋糕混杂在发馊的饭菜中,像沙漠里的绿洲一样吸引着他们。
和她年龄相仿,或者再大一些的孩子们围在笼子外,虎视眈眈地盯着那点救命的东西。
他们瘦弱不堪,眼神却都狠厉无比。
那个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