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时分,十余人都聚在镖局里吃着年夜饭,隔壁的林嫂,背着刚满一岁的小六子,在厨房里做着饭菜,而刚四岁的少东家,则站在背后,手里举着个糖葫芦,逗着林嫂背上的胖小子。
“堂堂,外面在放炮仗,你不出去看看?”
“小孩子才放炮仗……”
“呵呵,这么大点娃娃,说话和小大人似得……”
而相较于逐步走上正规的镖局,担任大东家的裴远峰,则因为把精力全放在养子上,放弃了心中所求,一口气散了,变得日渐消沉。
年夜饭尚未结束,裴远峰就独自回到了后院,孤零零坐在屋檐下上,望着横放于膝的螭龙环首刀发呆;沉默不过片刻,醉意便袭来,沉沉睡了过去。
而三更半夜,镖师全部散去,整个镖局都安静下来之时,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响,忽然惊醒了醉生梦死的裴远峰。
睁开眼打量,屋檐下的灯笼散发出些许微光。
一个灵气十足的小娃娃,脚下踩着板凳,手里拿着外出用的羊皮袄,搭在他身上。
发现他醒过来,还奶声奶气训了句:
“去床上睡,冻出病了咋办。”
裴远峰眨了眨眼,曾经从未感受过‘父慈’,此刻却忽如其来的明白了什么叫‘子孝’。
稍作沉默后,咧嘴笑了下,抬手揉了揉小娃娃的脑袋:
“惊堂,你想不想当高手?”
“打打杀杀不好,镇子口那家人,儿子就因为和人打架,被捅死了……”
“习武是为了保家卫国,不是为了打打杀杀。刀在手不用,总好过遇上事情力不从心连家都保不住,我是过来人,这话你可一定得记着。”
“哦……”
“再者这年头,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过的不是一般憋屈。你要是不习武,长这么好看,以后长大了,准被镇外的那群山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