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知县森然道:“此事?此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可有同谋,如实交代给刘公公听!”
胡桂花声音发虚:“我交代,交代……”
……
张岱和张燕客,在驿站中焦急地等待。
“这位爷,你找谁?”
过午时分,庭中擦拭门廊的伙计,瞪着直奔上房门口的皂靴小官人,刚开口问了句,就见那人摘了纱帽,撕了人中上的八字胡,竟是个女子。
张燕客在窗下早已瞧见,急急迈步出来,唬着脸轰那伙计:“这是吾家在松江的朋友,你快滚到外院去,我们有事要谈。”
郑海珠将纱帽和假胡子往院中的石桌上一撂,对张燕客道:“三公子,看你把那小伙计吓得,我刚想请他给我倒碗水喝。”
张燕客一拍巴掌,道声“这还不容易”。
他殷勤地进屋,提了茶壶茶盏出来,沏上一杯,敬献到郑海珠面前:“郑姑娘辛苦,本公子瞧你这脸色,就知道必已揪出真凶。怎样,是不是那染坊的人干的?”
张岱拍拍弟弟的肩膀,示意他别急着逼问,自己也在石桌对面坐下来,看着郑海珠渴得如牛饮水,轻声道:“缓缓气,慢慢说。”
郑海珠将第三盏茶一饮而尽,先给出定论:“你们可以放心了,荷姐确是被冤枉的。”
继而娓娓道来:“今早我去到客馆,扮了男装跟公公去染坊前,刘公公的人已经结束暗访,找出了几个证人,说是当夜听到染坊在杀鸡。到了染坊,刘公公查问之下,果然上海县的五家染坊中,能制备染牛血红和朱红染浆的,只有这一家。按照刘公公昨日的吩咐,我分别做了三次演示,知县也看明白了,因铁证如山,知县稍加审讯,那老板娘胡桂花便招了。”
原来,胡桂花本是徽州休宁人,其族中富商胡老爷,与祁门富商杨老爷,因同行竞价、争货等事,经年积累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