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脸,泪水从指缝里溢出,她不敢去看面前的少女,不看,往事便只是一场梦境;看了,那便是透心的血洞,刺骨的疼痛。
活了两世,明卉从未是谁的妻,也从未为人母,她甚至没有深爱过谁。
霍誉与她,只是婚书上刚刚开始有些好感的另一半,是成亲后自由生活的合作者。
汪真人那如粉身碎骨般的痛苦,明卉无法感同身受,汪真人认定是自己不祥的想法,明卉更是无法苟同。
就如没有人能够理解明卉看到手弩时的痛不欲生。
而汪真人口中的“他”,于明卉而言,还只是枣树胡同小祠堂里,墙上的那幅画像。
过年的时候,她给那画像行过礼,磕过头,西城明家至今仅三代,那画像代表着第一代。
只是,以前他是她的小叔,而现在,她已经可以确定,那是她的父亲。
她的父亲,并非明峰明老太爷,而是明峦,明家那位少年得志,却天妒英才的二老太爷明峦!
是的,那是明峦,一个死过两次的人。
第一次,明老太爷不知用什么法子,让明峦假死脱身,完县墓园里的那座坟,要么是空的,要么就是衣冠冢。
不过明卉认为,衣冠冢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而真正的明峦,则在几年之后葬在云梦山,坟前没有墓碑,只有两株白梅。
明卉从记事起,逢年过节,她都会被大人带着来扫墓,带她来的人,要么是明老太爷,要么就是汪真人。
再后来,她长大一点,可以满山跑了,就常常跑到那座坟前玩耍,她一点也不怕坟里的人,她和坟里的人说话,她觉得那人能听到,她悄悄给师傅告状,师傅罚她写大字了,罚她抄经书了,师傅打手心了,师傅好凶啊,如果你还活着就好了,你一定不会凶我的。
渐渐的,明卉模湖了双眼,她依然感受不到汪真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