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见到陆景之后,他那一身的傲骨随着陆景写下斩龙檄文、写下真龙诗词,乃至于河中道杀数百龙属、上百天骄等等诸多事尽数被磨去了。
就连现在,齐含章回想起来,往往也后怕于陆景手中唤雨剑、呼风刀之锋锐。
正因如此。
仅仅时隔几月时间,刚刚回到齐国的齐含章再度启程跟随齐悲山前来太玄京,为的还是那位少年剑甲陆景,这令他的情绪越发消沉。
“陆景……不同于常人,这些日子以来含章总是会想起他,我每每将他与我齐国诸位少年甚至青年相比,总会惊讶的发觉……
齐国二万万人口,竟无有一人能够与陆景相提并论。”
齐悲山面色仍然慈祥,颔首说道:“所以伱便担忧我来这太玄磨一磨陆景的威风,往后会为齐家招来祸患?”
齐含章点头。
齐悲山却紧紧抱着手中长琴,笑道:“天塌下来,有坐在王位上的人魔扛着!
我齐家乃是齐国世家,甚至齐地之所以得名,也是因为我齐家这一个齐字。
只是……文章传世、书画传家,终究抵不过那端坐在白骨宫阙、血池肉林中的人魔。
他既然要我来,那我已经没有几年好活的齐悲山也就来了。
又何必思虑太多?”
“有言道……千年的世家,我齐家已经存世千年,现在却只能够在古元极麾下苟延残喘,这般的世家便是亡了,难道值得可惜?”
齐悲山说到这里,兀自摇了摇头:“只可惜老祖宗看不透这些,他既然看不透,齐渊王又传下命令,我便是走上一遭又有何妨?
正好会一会那位名声已经传天下的少年国公。”
齐含章愣愣的看着自己的伯父。
齐悲山却伸出手来拍了拍齐含章的肩膀:“不过……你倒也不必太过紧张。